凌海戴着帷帽,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咚的一声砸在柜台前,沉声道:“刚才那个男子,求看什么病?什么情况?”

那大夫愣了一愣,随即撇了撇嘴:“老夫不以出卖病家隐私为生,有辱医门,请回吧。”

啧!

凌海极为不耐烦的咂了咂嘴,从袖下滑出匕首,咻的一声稳稳扎在了柜台之上——

“啊!”那老大夫尖叫一声,顿时浑身抖如筛糠:“大侠饶命!饶命!”

“回话。刚才那男子,求看什么病?”凌海又问了一遍。

“他,他说他不行了——”老大夫瑟瑟发抖,颤着身子。

“什么不行了?”凌海一头雾水。

“就——男子那方面,他说他不行了。”

“这么严重?!”凌海一个扑棱站直了身体,心内涌上一阵同情。

“没,没没,老夫给他把了脉,做了检查,好得很,好得很!一点事没有!”那老大夫如数交代,“他该是心理作用,他身子没问题。”

凌海松了一口气,轻松拔出匕首,把金元宝向那老大夫推了推,压低声音:“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

林默失魂落魄走在皇宫的暗道内。

那老大夫的声音在他耳边来回盘旋——

“你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是心理问题。多半是没遇到对胃口的人。”

“遇到那个人,你就行了,你信老夫。”

他不是不行了,他只是对女的不行了。

林默不傻,此刻心头已经了然了。他,完了。

——

御书房内,凌海跪在苏景皓面前回话。

一字一句,苏景皓面上逐渐露出掩饰不住的笑。

挥手遣了凌海出去,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他要偷了龙涎香出去,难怪他要去柳巷,难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原因。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苏景皓只觉得云破日开,天际如镜子般明朗,落日如橘子般辉煌。

夜幕缓缓垂下,星子渐渐露出熠熠之光。苏景皓从永夜宫走出,手里拿着一罐伤药。

他疾走了几步,叩了叩暗卫统领所的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