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殷脚步一顿。
低眸扫了眼她往后上了一级台阶的小白鞋。
蓦地轻笑出声,“怎么,太久没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很生气。
钟寄绵的指尖压进掌心,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被蔺殷强压下去的隐忍怒意。
不管是莫名其妙的离开、漏洞百出的借口、没有回复的消息,还是刚刚和叶澍的见面。
甚至是,下意识退后的姿态。
每一样,都让蔺殷非常、非常生气。
他其实一直都有很强烈的掌控欲,只是在面对着钟寄绵时会略微收敛。
就像是精心养得白白软软的一株棉花,亲眼看着她抽芽生长开花,却突然长了脚开始狂奔,往别人的种植地里跑。
蔺殷没直接冲上去把人家地给翻了,已经是锻炼出来的涵养克制了。
如果别人再敢上前指责或是偷棉花,那蔺殷的怒火,就不是他自己能控制住的。
比如现在。
一阵脚步声响起,刚离开的叶澍突然又出现在了单元楼门口,嗓音嘹亮又元气,“绵绵,我还有个东西没给你……”
“咦,你是谁?”
蔺殷没回头,只是直勾勾盯着小脸微白的钟寄绵。
“绵绵。”他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眸弯起,“叫得还真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