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血迹鲜红刺眼，让无尘整个人僵住，浑身的血液如同都在逆流一般。

裴持抬眼看见他，微微一顿，有一点意外，却又觉得似乎这才是理所当然。

她没有抛下过他，他也不该抛下她才对。

无尘眼中陡然戾气横生，那一刻裴持丝毫不怀疑，他会冲过来，用尽全力将他撕碎。

裴持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秦月凉一眼，在无尘的剑刺过来的前一刻开口，“她还没死，既然回来了，陪她最后一刻吧。”

无尘的动作陡然一滞，眼中猛然迸发出希望的亮光，干涩的声音从嗓子中挤出，“……她没死？”

裴持抿唇，“虽然没死，但是她的毒也注定了她撑不过今晚。”

他只是想说，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了。

然而下一刻无尘却忽然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若是我有解药呢？”

裴持微微愣住，看着无尘满眼的希翼，甚至身上再无杀意，只剩下了那点微末的希望。

他沉默了一下，接过瓷瓶，“若真的是解药，或许还可一试。”

裴持第一次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快。

本以为再无希望，没想到无尘竟会送来解药。

要是他再快一点多好。

可是现在月珠已经取出，就算再放回去也没有意义了，他真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

但是……至少他该试试的。

多亏之前裴持取月珠的时候下手也很有分寸，没有伤及要害，也没有流血过多。

既然决定要试，他当即就手脚麻利的替她止血上药包扎。

而后给她服下了解药，又辅以银针帮助药力尽快化开。

做完了这一切，裴持擦了擦额头的汗，“……毒已解，但是没了月珠她还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