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什么?”
“丧尽天良的事,有落在我头上。只不过,不是姐姐...”他帮她擦掉眼泪,“是我母亲。”
少女睁大了眼,不敢置信望着他。
“和聂嘉树在一起,是希望他帮你报仇?”
“一开始是...”
“现在,你喜欢他。”
温幼梨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睫,“我现在这副模样,还配喜欢他吗?”
聂书臣胸腔酸胀,许久才动唇,“对不起。”
“你刚才问我会不会恨你,我说不知道。其实不是不知道,是不敢...我不敢恨你,我怕惹你生气你把我关起来,或者就在这里开枪把我杀了。我还要为姐姐报仇,我不能就这样死了。聂书臣!我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死。
这句话太过耳熟。
无数次厮杀搏斗濒临绝境的时候,他也会对自己说这句话。
“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夫人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喜欢聂嘉树。如果真有一天,他因为贞洁厌弃了夫人,夫人也可以...看看我。”
“聂、聂书臣?”
“在这之前,我希望夫人可以留在督军府。冯德昭身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没那么容易扳倒,夫人需要给我一些时间。”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
江面上,一艘渔船亮起了灯。
灿黄在水波上洒下一片倒影,照得水里的鱼鳞闪着油亮亮的光。
她的眼睛,亦是如此。
“嘟——”货轮鸣笛离港,不知道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有些话不说出口,就再难开口。
有些人不尝试挽留,就要错过一辈子。
聂书臣接过挂在少女臂弯的外套,抖开披在她肩上。
“江边风大,夫人愿意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