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谷里呢?要不要也种点儿?”
王安平摇摇头:“山谷里就算了,不是种上麦子了么。”蚕豆和豌豆这东西,也就新鲜时吃个味儿,晒干了,他从来不爱吃。
除非是做成豌豆零嘴儿,他倒还吃点,不过自己从来没买过,都是朋友同事来聚餐后落下的。
新鲜的倒好,放点肉和山芋粉,他还挺喜欢。
至于蚕豆,小时候可是他的心头好。
每年四五月,奶奶就用针线把蚕豆串起来,上学时挂脖子上,边走边吃。
这吃法,在村里八零后那辈人里,几乎都干过,算是抹不掉的童年记忆了。
“蚕豆还行呢,冬天炒着吃挺香。”草儿说。
“家门口种点儿就够了!家门口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种的?”
“咱家门前能有多大?”
“这不都是?”王安平指指院墙边,“沿着墙根种一圈,保管够吃!后院还空着老大地方呢,到时候种点莴笋啥的,开春也有菜吃。”
草儿点点头。
水烧开后,王安平把锅里的热水舀进两个大塑料桶里,挑着就去了后院。夫妻俩洗了个热水澡,泡得浑身舒坦,一天的倦意都消散了。没有热水器,洗澡真是件麻烦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分完粮食,村里人又忙活开了。像豌豆、蚕豆这些,不是必须交的公粮,用不着集体种,都是各家种点自家吃。
今年他家挣工分的,主要就是小弟和小弟媳。二妹放学回来干的那点活,挣的工分还不够她自己吃的。至于王安平,那是一个工分都没挣过。
不过今年,三爷爷王兴业做主,没再交额外的统购粮。
上半年,村里大人小孩每人只留了三十斤口粮。
现在农村的粮食政策,壮劳力一个月是四十五斤(各地标准不同),然后按工分多少再分配额外的粮食。
今年上半年这些都取消了,余粮都上交了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