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是个懂事的,乖觉地跟着人去领赏了。
裴寂所料,的确半分不差。
自始至终,刘文静都懒得遮掩什么,他对于圣上用人的姿态以及朝中部分官僚的任命,确实存在明晃晃的不满。
凡是与他共事的,或是朝夕相处的下人奴婢,皆可猜得一二。
连被丘英起视作‘机密’的通风报信,他都能大大方方地公诸于堂上,丝毫不怕落人口舌,传来传去变了形状。
真到万一之时,不是给自己平添几条罪状吗?
果然,到了晚间,正事议毕,秦王果真与刘文静说起了这桩事。
他的切入点也很刁钻,比起是刘文静身边谁起的歹念,他更关心是谁不远千里地送温暖表忠心。
“丘英起?”秦王对这名字颇为陌生,日益成熟的面庞上自然现出些许疑虑。
书房内长孙无忌亦在,闻言含笑道:“是丘将军的侄儿,两月前刚补了王府里的缺。”
秦王当即了然,眉宇微有松动,丘行恭是他初来乍到渭北便归顺之人,两年功夫下来,算是表现亮眼,能力忠诚双管齐下。
大概率,这侄儿也是走了他叔的门路,方在王府里谋了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