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拭雪仿若未察觉小云的异样。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碎茶杯收拾干净，别让我瞧见这乱糟糟的一片心烦。”

说完，她顿了顿，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又道：“对了，我待会儿想喝点酒，我这人一喝醉，就管不住嘴，爱说些掏心窝子的大实话，你到时候可离我远点儿，免得我酒劲上头耍酒疯揍你，丑话说在前头，我酒醒之后，可记不得这些事儿。”

小云忙不迭地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与顺从：“是，大小姐，奴婢都记下了。”

待小云离开后，姜拭雪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幽潭。

她静静地坐在屋内，开始细细回忆起小云来到自己院子后的桩桩件件。

自从小云被分到这个院子，对她的伺候可谓是细致入微，事无巨细都处理得极为妥帖，仿佛她还是那个风光无限、在姜家说一不二的大小姐。

然而，在如今的姜府，众人皆知她姜拭雪已然失势，月银拿得最少。

其他婢女都对她避之不及，背地里不知道编排了多少难听的话。

即便在明面上，也毫无对她这个姜家大小姐应有的尊重。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云的殷勤伺候就显得格外突兀。

“哼，姜欢，你这手段可真够拙劣的。”

姜拭雪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嘲讽。

“安排这么个‘贴心’婢女在我身边，不就是想窥探我的一举一动，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吗？”

姜拭雪心中早已断定，小云必定是姜欢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姜拭雪目光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

“这次，我定要让你们自食恶果，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不出姜拭雪所料，小云离开她的院子后，便像一只匆忙的老鼠，急匆匆地朝着姜欢的院子奔去。

一路上，她神色慌张，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