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把帕子交给文心,又接过一方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人,“是你自己断了他们的活路。”
“东家……”顾祥抬起头刚要分辩。
顾雪甄打断了他,“你既知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知道京城的孩子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就该谨言慎行,而不是纵容私欲。”
“你和夏嘉礼密谋算计我,动我母亲亲手种下的罗汉松时,你没有想过他们的活路。”
“如今事情败露了,你就要我想着他们的活路,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祥,不管是家里的孩子,还是京城的孩子,你心里都没想过他们,你想的只有你自己。”
“你今日来求的,不是孩子的活路,而是你自己的活路。”
“顾祥,你的路是你亲手断的,我不可能再给你铺路的。”
顾祥面如死灰,身子开始一阵一阵地抖着。
顾雪甄冷眼看着,“把他送回家去,别让他再吐血脏了我家的地。”
昆仑找来两个小厮,把顾祥抬了出去。
顾雪甄叫来冯平,“传话出去,顾祥知道大郎代替他来参加红宴后,来求我给他外室的孩子一点分红,我左右为难,顾祥就以死要挟我,把我吓坏了。”
顾祥在顾家已无容身之地,其他的商行也不敢用这等不忠之人,胡氏也和他翻脸,他所有的退路已断。
心灰意冷的人,容易走上绝路,她可不想为顾祥的生死担一丁点干系。
“我这就去安排。”冯平即刻应道。
顾雪甄再次打量那两盆罗汉松,根干苍健古朴,松叶油绿。
她满意地点头,对昆仑道:“把这两盆罗汉松搬到东侧院,让所有的掌柜都看看,顾家是如何起来,他们又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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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宴如期进行。
顾家的红宴和其他家不一样。
其他家的红宴大多在岁除前夕举办,但顾成均说,掌柜在外一年,好不容易才能回家一趟,岁除前和新正,都应该陪伴家人。
所以他把红宴挪但年后,选个黄道吉日,设宴款待众掌柜,把上年的分红分给众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