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村长手起刀落。
“咔嚓!”
一声爆响,那截圆木竟被硬生生从中劈成两半!木屑纷飞。
所有哭喊哀求声戛然而止。
这些京城来的人瞪大眼睛,看着那整齐的断口,又看看季村长手里那把还在嗡鸣的刀,最后看向她冰冷的脸。
空气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没人再敢说一个“不”字。不去,现在就会像那木头一样被劈开。去了,也许还有一丝渺茫的生机。
那个行刑者走上前,开始挨个给大家分发甲胄和武器。动作粗暴,把沉重的皮甲铁片扔到众人怀里,把长矛腰刀塞进众人发抖的手里。
甲胄冰凉,带着霉味和汗臭,穿在身上又沉又硬,行动不便。长矛的木杆粗糙扎手,腰刀沉得差点脱手。
大家像一群木偶,被套上不合身的装备,推搡着站成一个歪歪扭扭的队列。
季村长翻身上马,对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军官点点头:“赵队正,这些人交给你。带出去遛遛。死活不论,别让他们冲乱了自己的阵脚就行。”
那赵队正咧嘴笑了笑,眼神凶狠:“放心吧,季头儿。保证给您‘带好’他们。”
他一挥手,一队约五十人的老兵走了过来,散在我们周围,眼神警惕,像是在看管一群牲畜。
“出发!”赵队正喝道。
众人被裹挟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营地大门。回头望,营墙越来越远。前方是茫茫的雪原和枯草,看不见尽头的荒凉。
风刮在脸上,穿着不保暖的旧甲,冷得更厉害。手里的兵器越来越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走向刑场。
老兵们沉默地走着,眼神不断扫视四周,充满警惕。没人跟大家说话。
走了大概小半天,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