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立刻互相指责咒骂起来,吵成一团。
“闭嘴!”季如歌厉声喝道。
场上瞬间安静。
她走到地上躺着的人旁边蹲下检查。一个本地青年和一个流民壮汉,都已经没了呼吸。都是被镰刀割开了喉咙。还有几个受伤的,在地上呻吟。
“为了地?”季如歌站起身,目光扫过双方,“地是怎么分的?”
李里正捂着额头,艰难地回答:“是按……按村长老早定的规矩……按丁口和人头分的……好地坏地搭配着抽签……”
“抽签?”季如歌看向那个死去的流民壮汉的家人,几个衣衫褴褛的妇孺正围着他痛哭,“他家抽到了哪块?”
李里正指了一下远处一片明显的洼地:“那块……排水不好,收成差……”
“他家几口人?几个壮劳力?”
“五口人,就他一个壮劳力……下面还有三个娃……”
季如歌又看向那个死去的本地青年家人:“他家呢?”
“他家……七口人,三个壮劳力……抽到了河边的好地……”
季如歌沉默了。
抽签看似公平,但对于人口结构不同、劳动力不同的家庭来说,结果可能就是天壤之别。劳力少的抽到坏地,可能辛苦一年都吃不饱。劳力多的抽到好地,则能迅速积累起财富。
这其中的不公和怨气,日积月累,终于在今天爆发成了血腥的冲突。
“规矩错了。”季如歌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从今天起,分地的规矩,改。”她声音清晰,不容置疑,“地,不再完全按丁口抽签分。好地、中地、差地,按三等九则划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