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起——!”不知是谁,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
数十双手臂同时爆发出力量!沉重的木料在众人肩扛手抬下,缓缓离开了地面!一点点地,艰难地,朝着楚云烈指挥士兵挖出的那个深坑移动!
寒风卷着灰烬,吹过一张张流着汗、咬着牙的脸庞。
铁锹和镐头挖掘冻土的撞击声,如同沉重的心跳。
沉重的木头在众人肩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点点挪向那个代表着新生的深坑。
空地边缘,李太医、张太医和陈太医三人不知何时也回来了。他们站在伤者与空地之间,身上还带着清理废墟留下的黑灰。
张太医枯瘦的手腕上,那个深青色的烙印在寒风中清晰可见。他看着那群在废墟上合力竖立巨木的身影,浑浊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如同被深埋的火星,在寒风中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顽强地,跳动了一下。
沉重的木料在数十双沾满泥污、血污的手掌托举下,如同从废墟中挣扎而起的巨兽脊梁,一寸寸抬高,一寸寸挪向那个新挖的深坑。坑壁还带着铁镐劈砍的痕迹,底部浸着尚未冻结的浑浊雪水。
“左边!左边再抬高点!”
“小心脚下!有冰!”
“稳住——!”
嘶哑的吼声在寒风中此起彼伏,压过了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汗水混着脸上的灰烬流下,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道道污痕。
凤西烈站在坑边,指挥着几个自卫队士兵用绳索套住木料顶端,奋力向后拉拽,调整着方向。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士兵们覆甲的手臂。
终于,木料倾斜的尖端颤巍巍地对准了深坑的中心。
“放——!”
凤西烈的吼声如同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