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在村口停下脚步,暮色四合,村中亮起了点点稳定柔和的白光——是吸日板点的灯。
“诸位,看完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北境没什么神仙法术。就是人勤快,肯琢磨,把力气和心思都用在正道上。把污秽管起来,把账目晒出来,把规矩立在明处,把力气拧成一股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在暮色中写满了复杂震撼的脸。
“契约如山,北境的东西,只卖给信守规矩的人。”
“想买货的,递帖子排队。”
“想学‘规矩’的……”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村行政楼那边有讲师,天天开着门,有兴趣的不妨去听一听。”
人群沉默着散去,融入北境深沉的暮色。他们带来的喧嚣渐渐平息,如同退潮。但每个人离去的脚步,都比来时沉重了百倍。
心头那点对“奇货”的觊觎之火,已被北境这冰冷、强悍、却又真实不虚的“活法”,彻底碾灭,只余下冰冷的震撼和挥之不去的……自省。
那工坊的轰鸣,粮仓的金山,村道的洁净,学堂的钟声,像无数根无形的钢针,深深扎进了他们的认知里。
他们想剽窃北境的这些东西,无疑是鼠目寸光,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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