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人人都知道,裴长远虽然只是一个庶子,却是定远侯和夫人捧在心尖上的儿子。
以徐望月的身份地位,哪怕只是嫁给裴长远当个妾室,都是他们徐府祖坟冒了青烟。
听着徐御史为自己开口,徐望月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向父亲,心底却是一片平静。
从前她只是御史府的庶女,被关在那方院子里,只有靠陆遮哥哥才能大抵知道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母亲心里是有这个男人的,甚至不敢对他有什么怨恨。
连带着小小的徐望月,也没有想过,许氏能把她们在那方院子里一关数年,又如此磋磨她小娘,怎么可能没有徐御史的默许?
妻妾相争,他这位高风亮节的御史大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她小娘死的时候,还假惺惺地掉了几颗鳄鱼的眼泪。
可实际上小娘死了以后,他也不曾来关心过自己。
此刻他装出这副父女情深的模样,也是给旁人看的。
徐望月敛了敛心神,跟在徐御史身后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非常暖和,哪怕没人,也在四角放着炭炉,燃着最上等的银炭。
以御史大人的供奉,应该过不上如此奢靡的日子。
徐望月不动声色,缓缓地往炭炉边上靠了靠。
徐御史虽然让徐望月进来,但对她还是抱着一丝警惕,始终注意着她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