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裴长意用了更多的心思,所以她才更想拒绝。
徐望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碰到了桌案,字帖差一点落下地去。
她将披风抱进怀里,伸出手去接字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灰。
这本孙子兵法上还有不少裴长意亲笔所写的心得体会,她日夜都要读上一遍,受益匪浅。
这样的学识,不说是父亲,就连那人也不曾教过她。
但徐望月站直了身子,她也已经想清楚,将那披风披在身上,朗声道了一声,“多谢。”
裴长意对她太好了,教了她那么多的知识,她理应叫他一声先生的。
一而再,再而三,拂了先生的好意,太不应该了。
屏风后,裴长意端起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俊秀的面容半遮半掩。
看着徐望月将月白色的披风裹在身上,大小合适,将她紧紧裹住,越发娇俏玲珑。
她原本的那件斗篷太大了,如今这件披风才衬她。
他下颌微微扬起,眉眼间稍稍带了些笑意,显得矜贵,又意气风发。
这一声多谢,青芜淡淡一笑,自然是不会去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