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鸡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沉默地站在墓前。
“老严,我们这种人,死了就是死了。没人记得你做过什么,也没人在乎你是怎么死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但我记得。”
小陈仍然跪在地上,额头已经贴在了墓碑前的水泥地上。
花鸡把烟掐灭,蹲下身子,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起来吧。”
小陈抬起头,眼睛红肿,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
“我……我……我没用……”
“别他妈废话。”花鸡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能活着就是本事。老严能救你一次,但不能救你一辈子。你得学会自己活下去。”
小陈咬着嘴唇点点头,慢慢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
花鸡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孤零零的“严”字,转身朝墓园出口走去。
小陈深深鞠了一躬,也跟上了花鸡的脚步。
墓园门口,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路边。
老五靠在车上抽烟,见他们出来,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好了?”
花鸡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小陈跟着上了车,老五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行,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刮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