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冯正山曾是省执法局的一名普通处长,母亲张淑兰则是基层法院的法官。
两人都是那种“老古董”式的公职人员,一辈子兢兢业业,清清白白,从不拿原则做交易。
家里条件不好,住的是单位老旧的筒子楼,父亲的办公桌用了二十年,直到退休才换。
而母亲每次开庭前,都要把衣袍熨得一丝不苟,说这是对法律的尊重。
冯琪峻十二岁那年的一个傍晚,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父亲的为人。
那天他放学回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家楼下,一个穿西装的胖子站在楼梯口,手里提着两条烟和一瓶酒。
他父亲就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
“冯处,这事真的没法通融吗?就一个电话的事。”胖子的声音很低,带着恳求。
“程老板,我说过了,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你儿子酒驾撞了人,这是事实,该担什么责任就得担什么责任。”
“可那小子没死啊,现在医院里好好的。”
冯正山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程老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条人命!就算没死,也是你儿子的责任!”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