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低着头,沉默地听着云天的叙述。
云天略微浑浊却犹带精光的眸子看向身前即使半跪也依旧腰身挺直如白杨的人。
他虽然是半跪在地,却已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凛冽逼人。
云天眼中歉意更深了,继续道,“但是……我希望轻言能过上完整的一生。
有丈夫、有孩子,有人包容她、宠爱她,护着她。”
云天带着层层老茧的宽厚大掌落在广寒肩膀上,“你是我带大的,你的秉性、品行,我都信得过。
若我不在了,你可愿意,替我守护她后半生?”
广寒肩膀一颤。
云候这是想将云轻言……许配给他?
云轻言那张张扬的笑脸蓦地出现在他眼前。
云天的话一时间让广寒手足无措,这些年来,保护云轻言、替她收拾烂摊子,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的习惯,却没想过其他。
在他眼中,云天是他的恩人、他的老师,而云轻言是云天唯一的血脉,所以,保护好云轻言,是他的义务、他的责任。
可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想过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