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朕和你单独走失之事铁定是瞒不下来的。”

“和兵部尚书单独接触这么久会不会惹人怀疑?朕不能让这个风险存在,朕和你,明面上得站在对面。”

朱允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微臣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此举不仅是为了保全陛下,也是为了保全微臣。”

朱允熥都站起来了,茹瑺立刻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虽然他心里吐槽着朱允熥。

却也不得不承认,朱允熥这一波操作简直太细了——打猎,兴起疯玩,无意落单,还不小心摔倒遭了难,回头一怒之下把他的兵部尚书给薅了——谁还会去想这里面可能存在什么猫腻?

虽然把他的兵部尚书给薅了,让他成了兵部左侍郎,可是在兵部尚书不立的情况下,兵部的堂首不照样是他?

实权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他看了一眼朱允熥身上破破烂烂的绸布衫,身上虽疼,心中却宛如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完全无法平息下来:「难怪陛下要“任性”地穿了一身不合适的绸布衫来打猎,这不就对上了么?衣服穿得太离谱,所以被挂了被摔了在情理之中……」

茹瑺越去细想,心中就越觉惊骇。

陛下的心思。

深沉如海!

当真是一点破绽和漏洞都不给人钻!仿佛从第一步开始就把整个局面都给算好了……

当心中的惊骇消退下去的同时。

这种情绪被替换成了雀跃、期待、激动、热血沸腾……

跟着这样一个主子谋事,何愁大事不成?而此事若成,他的未来只要不作死,就是一片坦途,不可限量!

一时之间,他甚至觉得淮西勋贵都不怎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