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碛作纸,热血为墨,此即吾辈之春秋。”
画面再度回到蒙阴县衙。
启蒙部启蒙师的记载被夜不收呈上桌案。
“禀里长,沂水县吏王大殴打老农,公审大会后已被流放......今岁共处置贪墨民部,启蒙部,监察部及军中官吏四百七十二人,另有事禀报。”
“启蒙部目前已出新本,排演《黑矿泪》,流民剧团已巡演百场......另,启蒙部预计在今年完成启蒙思想革新推进,包括启蒙师下乡,兴办底层识字班等,目前已在山东等地开始初步试推进......”
“河西走廊十二驿目前完成贯通,正在囤积物资,为铁路建设第一阶段做准备,天工院勘探队正在继续向前勘测......”
夜不收一字一句的汇报着,魏昶君听得很仔细。
这一刻,负责汇报的夜不收看着里长关切的询问每一个小地方的百姓,肃州的石匠,登州府的码头工......他心底生出几分恍惚神情。
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这便是他们的里长......一个纯粹到连自己都要被排在百姓之后的,天下共主!
而另一边。
大庾岭瑶寨的火塘边,启蒙师用炭笔在杉木板上写平等二字。
盘阿公颤巍巍举起分到的水田地契,“这......不是做做样子?”
年轻的启蒙师笑了,伸手轻轻摆动着,盯着这位年迈的山民。
“老阿公,咱红袍军从来不骗百姓。”
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黑板,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盯着每一个人。
“这个,叫平等。”
“以后啊,咱的百姓和官吏都是平等,见到魏里长,你们也能叫一声里长。”
当夜,年迈的老阿公带头砸了供奉百年的族谱石碑。
石屑纷飞中,孩童们唱着新谣。
“砸碎旧礼牌,学堂盖起来,莫拜祖公庙,红袍分田块!”
另一边,甘州。
天工院的十几个工匠正看着工程师和勘探队敲击沙盘上甘州节点,钢轨模型咔嗒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