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红袍军,天下百姓归心,仅剩不到半成的缙绅和前明余孽,红袍军还真不会放在眼里。
但前提是,红袍军没有变。
这些时日,陈铁唳,岳豹等人的儿子应当已经送到边疆了吧?
今天这些缙绅和民部官吏会造反,明天红袍军会不会造反?
他不知道,不过,刚好可以试试。
他面无表情地将密报递给身旁的亲卫,冷冷道。
“传陈铁唳。”
陈铁唳踏上京师古老的城墙时,肩上的红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这位三十多岁的红袍军总长,面容如刀削般冷硬,眉宇间还残留着当年绞杀皇太极时的煞气。
魏昶君未多言,只将叛军布防图推到他面前。
“川南,你去。”
他没有多说,但陈铁唳已经明白。
“是。”
陈铁唳抱拳,声音沉如铁石。
回府后,妻子王氏攥着一封信笺迎上来,脸色苍白。
“老爷,川南那边......送信来了。”
她颤抖着递上信纸,上面赫然是叛军的拉拢之言。
许诺他若倒戈,可保其子免于边疆苦役,更许他川蜀总督之位。
陈铁唳盯着信笺,突然暴怒,一把将信撕得粉碎。
“鼠目寸光!你们可知魏里长是何等存在?!”
他猛地掐住妻子的肩膀,眼底烧着怒火。
“红袍军十年血战,为的就是让天下人不再跪着活!如今你们竟想让我跪回去?”
他猛然揪住发妻的衣领,神色暴怒。
“别忘了,十年前,要不是里长,咱们早就饿死了,那时候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个流民,饿殍!”
“你们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他陈铁唳是傲气,可里长那些纯粹和炽烈,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王氏泪流满面。
“可孩子才十五岁,边疆苦寒......”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陈铁唳指着门外怒吼。
“百姓的孩子就该死在鞑子的马蹄下?泥腿子的儿女活该世代为奴?”
他踹翻案几,瓷盏碎裂声惊醒了愣怔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