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冷眼看着这个曾淹死过反抗女子的恶霸。
“但红袍军给你个痛快。”
刀锋落下时,一个满口牙都被打掉的女子突然冲上前,狠狠咬住尸体耳朵!
直到夏完淳轻声说阿姐,别脏了嘴,她才松口,哇地哭出声来。
正午,红袍军将士们给这些可怜的女子们分发新鞋,她们中许多人因常年蜷缩船舱,脚掌已变形。
当这些女子赤脚踩上沙滩时,终于跪地痛哭。
“十年了......我第一次踩到实地......”
她们这才惊觉,原来这个世道,还有人在乎他们。
蒙阴城。
巡察北地的核心,夏氏父子回到蒙阴县衙。
院中跪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是落石村马家的堂姐马玉荷,她刚亲手勒死了酗酒虐妻的丈夫。
“按族规该沉塘。”
族老们战战兢兢请示。
“但里长的新令......”
夏完淳突然抽出佩刀插在地上。
“新律第八条,自卫杀人者无罪!”
马玉荷却自己走向囚笼。
“我杀人,我偿命,但请告诉里长......”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被烟斗烫出的烙印。
“下一道令,该救我们这些"明媒正娶"的妻了。”
夏允彝亲手打开囚笼,解下官袍裹住那女子。
“红袍军的铡刀,从来只向欺压者。”
与此同时,县城。
县衙前搭起十顶红帐,这是红袍军首创的婚配自择大会。
“我不嫁!”
一个疤脸姑娘突然撕碎婚书。
“他们让我挑的都是老光棍!”
负责此事的官吏不恼反笑。
“好!有骨气!”
他笑吟吟指向西边新开的纺织厂,满眼欣慰。
“去那儿,自己挣嫁妆!”
围观人群中,前青楼琴师赵三娘死死攥着帕子。
她昨夜偷偷报名,却怕被人认出......“赵大家?”
怕什么来什么,一个清朗声音响起。
抬头竟是县学堂的周先生,他曾为她写过诗词。
赵三娘扭头就跑,却被周先生拦住。
“红袍军新规,婚书要双方亲手填。”
他展开空白婚书,眉眼温润。
“我填了愿娶,你可愿填......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