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
青石子的声音不高,但字字如铁。
“你们犯了罪,按律当死,但里长有令,给你们一条活路,去边疆开荒。”
人群中有人苦笑。
“呵,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罢了。”
青石子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开口。
“你们若死在路上,对红袍军毫无损失。但若活着抵达边疆,开垦一亩荒地,建一座驿站,挖一条水渠,那便是赎罪。”
他转身对负责押送的红袍军将士开口。
“每日行进不得超过三十里,避免过度消耗体力。”
“每队配备两名医师,伤病者立即医治。”
“饮食由沿途驿站供应,不得克扣口粮。”
“严禁私刑虐待**,违者军法处置。”
轰轰烈烈的公审红袍军官吏,还是头一次。
之前都是红袍军审判前朝欺压百姓的大明官吏,缙绅,而这还是红袍军审自己民部官吏的头一遭。
刘文焕曾是绍兴知府,贪墨赈灾粮,致使数位百姓饿死。
如今,他戴着木枷,走在流放队伍的最前端。
“喝点水吧。”
一名红袍军士兵递来水囊。
刘文焕冷笑。
“假慈悲。”
红袍将士漠然摇头。
“不是慈悲,是命令,你死在路上,西北就少一个开荒的。”
刘文焕沉默。
他本以为流放就是一路鞭打、饥饿、曝尸荒野,可军中竟真的让他们吃饱、休息,甚至病了还给药。
“为什么?”
他嘶哑地问。
红袍军将士笑了。
“西北的荒地,比你们的命值钱。”
与此同时,浙江审判第一批出发的队伍,赫然是缙绅。
陈德禄曾霸占数百亩良田,逼死过佃户。
如今,他走在高原上,气喘如牛。
“走不动了......杀了我吧......”
他瘫倒在地。
红袍军医师走过来,给他灌了一碗药汤。
“不是毒药,是治气疾的。”
陈德禄咳嗽着。
“你们......到底想怎样?”
医师淡淡开口。
“乌思藏缺人,你们去种青稞、修驿道,活下来,就是你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