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7年?”
陈阿大喃喃重复,眉头皱成一团。
“这.....啥意思?”
“就是不用崇祯了!”
工友兴奋地拍他肩膀。
“以后咱们记年,就用这法子!”
陈阿大怔了怔,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还是崇祯年,他的老父说去大户人家讨饭回来给自己吃。
但自己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富贵人家背后的小巷子里。
父亲身上到处都是棍子留下的痕迹,他那么老了......老头子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
“儿啊......这世道,没活路了。”
现在,他每天能挣三十文工钱,码头建了食堂,管一顿饱饭。
“改得好!”
少年突然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狗屁崇祯年,早该废了!”
吼着吼着,眼泪成串掉下来。
“爹,你要在这世道,儿管你顿顿饱饭,嘿嘿。”
陕北,黄土塬上。
刘老汉蹲在窑洞前,眯着昏花的老眼,听村里的教书先生念告示。
“1637年......”
“啥?”
刘老汉掏了掏耳朵。
“啥三七?咱要集体种药材了?”
“就是新历法!”
教书先生耐心解释。
“以后不叫崇祯年了,叫数字年!”
刘老汉歪着头,神情恍惚。
他想起崇祯初年的大旱,想起易子而食的惨状,想起饿死在逃荒路上的老伴。
“那......赋税呢?”
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里透着警惕。
“改了年号,咱红袍军还加税不?”
集体生产,也得给朝廷纳粮啊,这要是加一星半点,都得落在他们头上。
“不加!”
旁边年轻的红袍军后生抢着说。
“里长说了,往后税制固定,丰年荒年都一样!”
刘老汉的嘴唇颤抖起来。
他慢慢站起身,对着告示深深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