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二十六岁这一年,官拜首辅,官居一品。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沈棠宁请封诰命,但被她婉拒。

“上次的机会给了我,这次留给娘。”

她眼眸弯弯,眼底盈满清澈明亮的笑意,“我还年轻,想凭自己的实力,首辅大人可不能帮我作弊。”

做好的准备没有用武之地,池宴有点憋闷,但见她这副生动的模样又气不起来。

他相信,凭她自己也能走到很高的位置,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中书舍人。

他低声叹息,上前圈住她:“好吧,那我可就等着吃夫人的软饭了。”

他解放她思想,助长她野心,教会她夺权,本来也不是想让她成为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成为她脚下的垫脚石,助她每一步路都走得稳当,托举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

又是一年春。

在池母的催促下,池宴和沈棠宁再次来到普陀寺,此行是为了求子。

两人成亲六载,仍未有一儿半女,池母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急切来形容。

池宴笑称:“娘也是没茬了,在做梦和作弊之间,选择了做法。”

沈棠宁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即便她不说,池宴也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有孕。

不过安抚一下池母还是可以的。

沈棠宁倒是颇有压力:“咱们这样瞒着娘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池宴扶着她上台阶,看上去比她还坦然,“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