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是以同事而并非私人的身份去探望过顾云来,是一群人一起去的。那场面很奇怪,一群人像是遗体告别一样从顾云来身边次第走过,说几句安慰的话,无非是“早日康复”之类。没有一个人能留在他身边,说说贴心话什么的。
沈艳丽也觉得顾云来挺可怜的,当她走到顾云来身边的时候,顾云来的眼神闪动,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但是沈艳丽也不能逗留,只能表现得跟一个普通的同事一样。
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白蜡杆。他在病房里吵吵闹闹,说什么叫你逞能,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装疯卖傻道出阴谋味道,最后被医院的工作人员赶了出去。
当晚,沈艳丽回到自己家里。心情有些烦躁,她总忘不了顾云来那个眼神。那时候,顾云来应该是说不出话来的。可是他的眼神,有太多的东西要表达了。有于公的坚定与急切,也有于私的温情与渴望。
于公,对于市政改造的工程,他应该有话要对沈艳丽交待,因他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是出不了院的。而等他恢复的话,又有太多人会盯着他。于私的话,在如此痛苦孤独与无助的时刻,连顾云来也热切地希望有一个贴心人能在旁陪伴。
沈艳丽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中能藏着那么复杂的东西,心中五味杂陈。她很想以私人身份去看看顾云来,可又怕被人看见揣测他们交情不浅。
这时候,一个陌生女人突然造访。
“他习惯晚上吃点宵夜,医院的东西没营养,你给他送去吧。”丁小婉还拎着饭盒子。
“你就是丁小婉,万鑫来的董事长?”沈艳丽问。
“你该问我跟顾云来是什么关系吧。”丁小婉说。
“你们俩什么关系,与我有什么相干!”沈艳丽本来想表现得淡然一些,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不自觉地撅了撅嘴。
“你坦白说,顾云来对女人是不是很有吸引力?”丁小婉问她。
沈艳丽不想承认。从他们俩相识一直到顾云来出事,沈艳丽不敢说牵肠挂肚,但是这段时间,她想得最多的一个男人真的就是顾云来。沈艳丽不知道是不是渐渐被他吸引,但生活确实与这个男人息息相关了。
“既然默认,那么他身边有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再说了,我在他心中不及你。他一直拒绝,跟我没有任何实质关系,只能算个普通朋友。而你,应该去看看他。他在我面前念叨最多的人,就是你了。”丁小婉说。
“那我们的事……”
“知道。都是青年男女,血气方刚,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如果因为这个有所顾虑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必。”丁小婉说。
“那你觉得弄得世人皆知就是好事了?”沈艳丽说。
“没那么严重。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去,一个女孩跟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同龄人,有些私交,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无外乎你的身份是沈茂才的女儿,也正因为这样,以顾云来的身份,谁会想到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那一层?”丁小婉说。
对呀,以平常人的眼光看来,就算两人个有意,在沈茂才的威慑之下,顾云来也绝不敢做出那种事情的。顾云来那反其道而行的一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