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漠不关心地移开眼。
红灯一百八十秒,数字跳得比八十岁老爷爷都迟缓,他撑起下巴,百无聊赖的视线再次滑过去。
对八岁的霜序来说,这是她人生里最难过的一天。
她要被抛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最爱她的妈妈为什么突然不要她了,她抗争过,哭闹过,可是妈妈的心肠像石头一样硬。
她迷失在街头,找不到回去的路,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她被翻天覆地的悲伤和绝望淹没了。
她崩溃地大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台车停在她不远处,有人下车来,牵着狗走来。
那只狗狗好大一只,一身腱子肉,尖尖的耳朵支棱得高高的,看起来矫健又威猛,扑倒她只需要0秒。
她有点害怕,一边哭,一边乖巧地往后挪挪地方,不挡人家的路。
可那人在她正对面的长椅坐下了,狗也在旁边坐下了,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椅子上的少年。
少年长得很好看,但好看得很有攻击性,眉眼的形状像是用冰雕刻出来。
他吃着雪糕,瞧着她,眼神像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