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又发了。

他现在只想去把尚希带回来,带到他眼皮子底下能看到的地方,似乎那样,他的病才会好。

沧岭喝了口酒,突然开口:“家主,我真羡慕你,你的伴侣还活着。”

辜闻没回答他。

沧岭也不介意,他的思绪飘远,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出现幻觉,那个温柔、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族小姐又出现在眼前,她转眸看着他,轻声喊他的名字:沧岭。

沧岭眼里浮现出笑意,嗯了一声。

唇角却无论怎么都弯不起来,甚至往下压,那是难过的弧度。

太痛了,他连对她露出笑都难以做到。

最终,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

“家主,纯人类啊,真的很脆弱,他们寿命短,抵抗力差,爱生病,不会跳跃攀爬,没有尖牙利爪,随随便便磕碰一下都得受伤。”

他说着,看向辜闻:“稍不注意,他们就会失去生命。有时候,上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永远失去她了。”

辜闻瞳孔微缩,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紧。

“我们大多数狼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深爱的伴侣。若是错过,会比死还难受吧。”

辜闻深深闭上了眼睛。

那条河又在他的面前出现了。

他毅然决然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