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子,于公子你还好吗,你在屋子里吗。”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响,屋外的女子关切地问道。
“是晴儿姑娘,我得去开个门。”书生于睿说罢便要起床。
陈平安连忙将其按下。“你别动,我去为她开门。”
陈平安来到外屋,缓缓将木门拉开。木门因为老旧而吱呀作响,打开后屋外寒风一股脑地涌入进来,冰凉的空气透过布帘侵袭着床上的于睿,书生因此而又开始了一连串咳嗽。
屋门外,站着一位灵巧可爱的姑娘,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衫,套着一件雪白的棉袍,穿着打扮明显与这西门的巷弄格格不入。那女子看到是开门的是个生分面孔,一时间以为是自己敲错了门。
陈平安打量着这位女子,好像年龄同自己一般大,看到对方一副认错门的样子,他率先开口解释道:“晴儿姑娘是吗,我叫陈平安,于大哥因为有伤在身不便起床开门,他正在里屋休息。”
“于公子他还好吗,我听说他下午去参加比武大会,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晴儿姑娘急切的问道。
“他现在还算好。屋外这么冷,要不你先进来,咱们屋里聊。”
听到陈平安的邀请,那叫做晴儿姑娘的女子才意识道自己已经在屋外站了有一会了,寒风将她的俏脸吹得微红,好像小巧的鼻头也有几分晶莹溢出。她连忙进屋,屋子里倒是灯火通明,里屋外屋都点上了蜡烛,摇曳的昏黄光线将这并不宽敞的屋子照的透亮。屋内依旧整洁,只是地上的那件沾满血迹的外衣,证实着她先前的询问。
书生于睿还是踉跄地走出屋外,他的身子依旧虚弱,再加上之前一连串的咳嗽,倒是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说是走出并不准确,他应该算是慢慢地挪到了外屋。
晴儿姑娘看到于睿这副模样,被吓得用双手捂住了小口,不让自己因为担心而叫出声。于睿见状倒是向她张嘴一笑,示意自己现在并无大碍。
三人围着外屋的桌子坐下,陈吉祥顺势爬到陈平安这侧的桌子上,也想要参与他们的对话。晴儿姑娘看到了这松华山的小树灵,表情略显惊讶,不过倒也没有像书生那般失态,看样子晴儿姑娘应该是有接触过类似陈吉祥这般的精怪。
“晴儿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我这里了。”于睿开口问道。
“今天比武大会结束后,有个姐妹和我说于公子也参加了大会,然后被打成重伤。我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姐,小姐听说后心急如焚,只是她现在被老爷看管得紧,出不了府。她就差我晚时出来,查看一下于公子的情况,并且让我带来了这个。”晴儿姑娘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瓶金疮药膏。“小姐也不知道于公子伤势如何,就让我把这瓶金疮药带来为于公子疗伤。”
“晴儿姑娘有劳了,我现在身体并无大碍,多亏了这位陈少侠还有吉祥小兄弟。”于睿为晴儿介绍着屋内的两位陌生面孔,两人都向身着鹅黄衣衫的姑娘点头致意。
“那就好,那就好。”晴儿姑娘低声地重复着话语。
“你家小姐近来可好?”于睿开口询问道,提及祁府大小姐,书生于睿倒是难得有些腼腆羞涩,一点也不似下午站在比武场上时凛然不惧。
晴儿姑娘听到书生提及自家小姐,只是唉了一声。“唉,想必于公子你也听说了,我家老爷要把小姐许配给天南郡的郡守公子,小姐死活不肯,老爷一怒之下就将小姐禁足在家中。小姐近日来每天以泪洗面,饭都不肯吃上两口,谁来劝都没有用,都憔悴得不似往日模样了。”
听到这里,书生于睿急得从椅子上站起,只是这一下的动作,又使他咳嗽连连,他现在的状态,倒是与桌上的摇曳烛火类似。陈平安与陈吉祥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于公子,你不要激动。其实你又是何必呢,哪怕你比武大会之上赢了,获得了参加祁府家宴的机会又能如何,终究不能改变祁老家主的意思。小姐知道你冒险参赛是为了见她一面,可是她也不想于公子你因此而受重伤,甚至说是丢了性命啊,那样的话,会让我家小姐抱憾终生的。”
书生于睿默默坐下,他没有回应晴儿姑娘的这番话语,只是盯着烛火,眼神涣散,没有言语。
“于公子,我这边有小姐亲笔写的一张字条,她原本的意思是等于公子身体好些时再交给你,只是我觉得或许早点交给你,对你对我家小姐都好,你别怪我。”晴儿姑娘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她放在桌子上,轻轻推给坐在对面的于睿。于睿的目光恢复清明,视线从烛火转移到了这封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