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遗憾地“哦”了一声,她倒是有时间听八卦,但徒弟时间不多了。

低声对老帅道:“你在这儿等我。”

大步走到门前,姜缈破天荒地敲了下门,“徒儿,为师来啦!”

屋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咳嗽声。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谢安佝偻着身子,面上绽放着平静的笑容,仰头看向姜缈,浑浊的目光亮了起来。

“师父,徒儿终于等到您了。”

姜缈抬手,将手中提着的油纸包晃了晃。

笑道:“今日无事,陪师父喝两口。”

谢安低声“嗯”了一声,迅速转身,抬起手,卷起衣袖抹了下眼角。

屋子被谢安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置办了一套桌凳。

谢安抬起手,拿衣袖擦拭并没有污浊的凳子。

笑道:“师父,您每次来都没个坐处,往后不会让您累着了。”

姜缈笑眯眯地点头,欣慰道:“徒儿有心了。”

说着,走过去将将油纸包放在桌上,随后打开。

烤鸡、卤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给这荒芜贫瘠的屋子平添几分人间烟火的温暖。

朝谢安招了招手,“过来坐。”

谢安也不矫情,等师父落座后,坐于对面。

姜缈从包包里掏出酒壶、酒杯。

倒了一杯递给谢安,“三十年茅台,一般人为师不给他喝。”

谢安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他不知三十年茅台是什么,却知这酒无比珍贵。

因为,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与师父同饮,也是最后一次。

师徒二人边喝边吃,天南地北地聊着。

主要是谢安负责说,姜缈负责吃。

谢安脸颊微微泛红,精神抖擞,将自己这辈子走南闯北遇到的趣事,都讲给师父听。

听到惊险处,姜缈一脸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幸亏你没答应跟那蜈蚣精成亲,否则你就惨了。”

谢安重重点头,“正是,都怪徒儿学艺不精,竟险些儿被它骗了。”

姜缈也重重点头,“就是,不然你挣点钱都不够给它买鞋的。”

“……”谢安哭笑不得。

这一聊,就说到天黑,酒壶空了,谢安记忆中的趣事也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