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可是帮了我们老乡大忙了,要不是有徐大人,我们这些个戏班子早就没戏唱,散伙了!饿死的饿死、流亡的流亡。今日还不知会在哪个地方讨生活。”
班主话中爽朗,毫无勉强之意。
青娘也是磨练出了几分经验的,只把钱留下,并不推拒,待戏唱完了之后再让奴仆把钱送去梅园。自家姑爷素来两袖清风,不取百姓分毫,怎么可能办个生辰宴还要别人破费?
她命厨房张罗了一些饭食,给戏班子的人用下好练功。
那边陆清婉也是忙活得脚不沾地了,不知是谁泄露出去的消息,城中的百姓得知今日是徐凌的生辰,特意赶了大老远的路来送山珍、家禽、寿桃寿面、绸缎棉帛,一波波涌上门来的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人把东西放下便走了。
这令陆清婉实在头疼,这些东西没有自家男人的吩咐,是坚决不会收受的。倘若是后日被言官拿来作以弹劾的资本,这可不是坑害了他了吗?
陆清婉从食记那边调来了许多伙计,挨个地将送上门的寿礼一份份地送了回去,并表示大伙的心意呢徐大人已经笑纳了,但寿礼却是不能收下的。夏朝有明文的规定官员不能收受百姓的东西。虽然陆清婉已经吩咐伙计这般做了,但屋里仍留下了许多不知名的百姓留下的寿礼。
她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暂且收好,待男人回府后再处理。
本来她只是想给自家男人过一个简单的生辰,却不料掀起了这番风浪。她心下既是倍感喜悦,却又有无尽的担忧。喜忧参半,不过今日是徐凌的生辰,她收掇了一下情绪后又欢欢喜喜地去弄生辰宴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办的宴席才有资格用寿宴二字,而徐凌只是未及弱冠的青年,仅能称之为生辰宴,也不宜大办。一切按照寿宴的标准从简即可,若非是她心疼他这一年奔波的辛苦,她本来还想关上门来自个儿一家单独给男人贺生辰。
陆清婉请了一个戏班子,摆了八桌酒宴,按礼数也已是绰绰有余了,不至于让来宾觉得太过寒酸。后来阿乔回来报信,陆清婉才决定临时又腾了两桌出来,一共就是十桌了。传说中的摆上几十、上百桌的酒席并不存在于徐府,那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或是地位不凡的大族,才有底气摆得出来的。
徐府宅子的空间有限,屋内顶多能摆上十桌的酒宴,再多就得摆到庭院里了。
陆清婉一直从早上忙活到了午时,府里才堪堪收掇齐整,厨房的菜品也做好。徐凌提早地结束了公务,领着一帮同僚回到了家中。
请帖上写着的时间正是正午,午时一到,便陆陆续续地有人携礼上门庆贺了。
美味的佳肴也被奴仆们鱼贯地端上桌来,掌勺的大厨可是从食记酒楼调来的,身怀绝技,平日里在酒楼一菜难求的诸如佛跳墙之类的菜肴也被搬上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