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墨玉般的眼眸似笑非笑,似乎在那一瞬间已经看穿了陆清婉的窘迫。“浓淡咸宜,墨色淋漓,花苞掩仰在欹倾枝叶中,墨笔恣肆、构图奇诡。”
他命人拿来毛笔,题诗一句。
陆清婉被他这番举动弄得脸突然地愣住了。
“相公在写什么?”
徐凌含笑地说道:“娘子看看?”
陆清婉看了一眼他题的诗,念了出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不过落款却不是徐子嘉,而是另有其人。
徐凌含笑地道:“见到娘子这幅图,为夫便想起这一句。”
徐凌默默地凝视着这幅画,握着自家娘子的手,伫立良久才离开。
走到楼上,徐凌依次看了梅、牡丹、菊、荷、兰五个雅间,楼上的雅间比起楼下更是上了一个台阶,清雅幽静,独具韵味。陆清婉蹙着眉,解释着地说道:“现在雅间大体上就这样了,只是墙还空着,小婉本欲花重金添置徐州才子的画挂上,但却怕格格不入,耗费极高,想想便罢了。不若过几日我再添置几盏灯,配以绫饰好了。”
徐凌略略看了一眼,含笑地道:“这有何难?”
他拿着笔,不假思索地写下了几幅字。
陆清婉一一地看过去。
他提笔写下了五句应景的诗,她跟着一一地念过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陆清婉越念越觉得满口的余香,便是水平有限,她也知这是绝佳的好句。徐凌一一地写下了它们的出处,放下了笔,问自家娘子:“挂这些可应景否?”
陆清婉极给面子地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