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满身都是黏腻的汗水，喉结滚动艰难地道：“等你长大，可好。”

“现在不行，不行，娘子莫要再冲动了。不要再这样折磨子嘉了。对不起。”

徐凌说完之后，松开了压制住自家媳妇的手脚，一身狼狈地退下床，夺门而出。

陆清婉像是浑身卸掉了力气，浑若无骨一般地躺在床上。也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生气，又或者怅然，总之眼里盈满了复杂，睫毛微微颤抖，她用手擦了擦脸。

擦也没擦干净。黏糊糊的脏东西。

晚上吃饭之时，陆清石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素日里常爱跟他抢菜吃的姐夫，今夜宽容极了，在一边不咸不淡地喝着清酒还时不时给他夹菜。酒是自家酿的，年头浅不容易醉人，喝完了一整瓶也醉不到他。

倒是自家的长姐，一贯温柔的她反而神色寡淡，跟姐夫掉了个对儿。陆清石眼观鼻鼻观心。笑嘻嘻地给长姐夹了一片嫩鱼片，还挑出了刺。

“姐姐，今晚的鱼好嫩啊，你也吃，光吃饭可不行。”陆清石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得像是有阳光似的。陆清婉看到幼弟浅浅的酒窝，黑葡萄似的眼眸宛如被雨淋过一般，润润的，亮亮的。

不由地心窝一暖，陆清婉启唇，就着幼弟夹过来的筷子吃了一口。

徐凌淡淡的瞥了一眼，啧，杯中的酒越喝滋味越寡淡。

愈看小舅子也愈碍眼，呵。

他夹给媳妇吃的清炒雪菜，媳妇动都没动过。

晚饭后徐凌收拣的碗筷，把他们三人的碗碟都洗了。沐浴后他进屋，人还没进去门就啪地一声关紧了。徐凌摸了摸鼻子，想起在屋子里关着的那会吸人精魂的小妖精，再看看现在对他甩脸色的小姑娘，这待遇真是一天一地。

徐凌叩了叩门：“娘子。”

屋子早已灭了灯，躺在床上歇下了的陆清婉被屋外男人的叩门声吵醒了。她抱着被子，好半天才慢慢地冲外面说道：“相公今夜去书房睡吧，小婉有点累。”

屋外的男人屏气，久久都没有动静，等到陆清婉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忽然门被疾风劈断，传来了嘭的一声闷闷的响，两扇木门形同脆纸被破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