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大的孩子站在一堆矮桩子里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泪滚滚地砸了下来，满脸都是泪水。

他太明白读书念字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是一个在几天之前他不敢妄想的梦。饥一餐饱一餐，浑然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晚上睡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睁开眼见到明日的太阳。

食记的长棚也终于拆掉了，宣布以后不再施粮了。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程华不敢想饥饿的日子还能熬多久。

结果，他被人带来了这里。有了遮风挡雨的温暖的屋子，还有一日三顿可口管饱的饭菜，以后还会有教他们读书识字的先生。美好地令他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陆清婉哭笑不得地问道：“怎么哭了，不想去学堂吗？”

程华努力地晃了晃头，狼狈地把眼泪抹掉，他近乎贪婪地看着这个仙子似的姐姐，听着她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既然想去学堂就高兴点，阿华你年纪最大，要带好这些弟弟妹妹。”

陆清婉戳了戳旁边的一个小团子要哭不哭的脸，小团子看着大哥掉眼泪了，他小嘴一瘪急了也跟着掉眼泪。

程华拉住了小团子的手，哄住了他。

陆清石的脑袋也如捣蒜一般：“石头也要考秀才。”

陆清婉勾了勾幼弟的鼻梁，小小男子汉最近也很用功念书，男人回来了幼弟的功课也有人监督了，抓得特别的紧，如今幼弟说出这句话，陆清婉觉得已经不像昨日那般是孩童稚气的宣言，而是他未来几年将会完成的一个目标。

程华也用力地点头：“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