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算是便宜了陆清婉了,她本身也是绣娘出身的,对挑选料子这样的事情简直乐不此彼。她到铺子里挑挑选选只花了一百两,便能买够了价值两倍的料子。这些料子足够全家人用上两年了,就是最需要穿衣的冬季的料子也备得满满的。
陆清婉花了不到七日的功夫便把男人的四身衣裳全都做了出来,满满的成就感。
同时也有点儿累,不过这做衣裳毕竟不像刺绣那样费眼睛,男子的衣裳也不像姑娘家的衣裳,它更偏向厚重沉稳。刺绣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兼之陆清婉手脚利落。如今是闭着眼睛也知道男人的尺寸,做衣裳的时候全凭手感来,还添了几分做衣服的乐趣。
男人穿着崭新的衣裳,更显丰神俊貌了。
徐凌觉得自家媳妇的手艺就是好,亲手做的衣裳就是跟让裁缝动手做的一点儿都不一样,生生地甩了人几条街。从客观的角度上说,衣裳穿在身上特别的舒适、妥帖。若是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水准已经能够得上国宝级别的大师了。
陆清婉也知道男人得到了新衣裳,极是高兴。他表现高兴的方式有点……内敛闷骚?他每日都穿着自家娘子亲手做的衣裳,一连几天都不带重样的。
这让陆清婉想起了她做的那个二十四节气不重样的佩囊来。原想着一段时间可以让他换个新的,没想到刚拿到手,男人就日日换着戴。
陆清婉这么一想,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变得囧囧有神了。如此这般,夫妻二人在乡下又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一直到了上任的那日他们才收拾行李包袱回到城里。
食记设在城门外的长棚依旧热闹地排起了长龙,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分粥饭。散落在城里城外的难民虽然依旧狼狈落魄,但饿死的也少了很多。
起码陆清婉在路边没有看到成堆的饿死的人了。
陆清婉放下了窗帘布,唇边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她跟自家的男人说:“这些日子总这般施粮,食记也受不住。待相公上任,看看能不能想些折中的法子让官府出面施粮。”
徐凌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恐怕官府的粮仓早已被搬空。”
不过他顿了片刻,认真地对自家媳妇说道:“不过,娘子施的这些粮食相公会早日给你一个交代,徐州还不至于穷到要一介弱女子来替灾民出这个头。”
陆清婉只是淡淡地笑,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