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晚上被男人淡定的态度哄得渐渐地不焦躁了起来,这些日子也是该干啥干啥,除了不进城之外。
就连每日食记的帐交给男人来算,让他来算账简直不要太方便。陆清婉都深深怀疑他的脑子里长着一个算盘,心算的速度又快又准确,他就随便翻了几翻瞅了账本几眼,再写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就能顶得上她一整天的活。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他一个不管庶务的读书人,比她这个管了多年庶务的后宅主母还要厉害得多。账务的核算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而易举的事。陆清婉索性也就把每日的账目交给了男人来弄,自己乐得清闲。每日闲来无事刺绣下厨,念书作画。可算是把身上的重担都卸了下来。
徐凌也不嫌弃小姑娘懒,投机取巧。反正也是一盏茶吃饭的功夫,哄得自家媳妇口头承诺做了两身的衣裳,每日三餐的饭食也是媳妇亲自动手做,那口感质量也是直线地飙升。
兼之解放了小姑娘的劳动时间,她也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相处。一来二去,徐凌的生活质量涨了不是一点两点,自然乐意替她干活。
陆清婉沉浸在范知府被抄的喜讯之中,摁压着拇指久久都没有缓解过来。
范知府落得这种下场全靠了姚知州那有力的十二条罪状,条条都有力而又准确,罪证铁证如山,连喊屈的机会都没有。愣愣地就让人给带上了镣铐。
她呐呐地跟男人说:“范知府如今算是完蛋了,新的知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万一来了个更糟糕的那还倒不如继续让他来。”
徐凌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亲了亲她粉嫩香腻的脸。
“算计这些事本便不是娘子擅长的,娘子不必劳神操心,这些就留给子嘉操心吧!娘子精厨擅厨,给子嘉多添几件衣裳才是正事。”
徐凌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如愿以偿地把小姑娘嘴里的惊讶含入了口中,堵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好奇。
陆清婉羞怒地瞪了男人一眼,微微地轻喘了口气,垂下头来继续绣幼弟的内衫,一点儿也没有开始要给他动手做衣裳的意思。
陆清婉对范知府落马的这件事无疑是震惊的,原本早就做好了长期战争的准备,却不料那么强劲的敌手忽然就被打倒了。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
当然不是可惜范知府的下场,只是心里琢磨着觉出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