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满意地添了一句:“小碗在厨房里,用小火轻煨了一锅的红烧东坡肉。待黄昏用晚饭之时,正好可以取出来吃。”
木老头听了这句话,更是没有心思琢磨陆清婉说的那个“请求”了。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免多了几分的顺眼。极淡的脸色难得地缓和了几分,甚至隐隐有些开心的样子。陆清婉说完之后便起身跟农妇告退了。
“今日多谢大娘的招待。”
农妇也冲着她略点了点头,虽然惊讶于她最后一点也没有提自己的来意,但最终也没有开口问她,只是唇微微地颤了一会,把情绪很好地隐在了眼底。又看了眼吭哧吭哧吃得正欢的老头子,不免露出了一丝轻笑。
谢泉也想问自家姑娘,方才为何没有顺势提出让木大夫替徐解元出诊。
他是个粗人,禁不住想,脸上的表情把他满腹的纠结展露无遗。
陆清婉淡淡地说道:“木大夫曾在行医一道上,险些丧命,从此金盆洗手,也不再轻易出诊。
只要是不触及自己心中的底线,很多人都是可以和睦相处。于木大夫看来,今日只是他来同小婉讨饭吃。这这一点上是他有求于小婉,故而态度端着也得客气起来。若是贸然提及求医,这一段饭,他怕是也不愿意吃了。咱们,慢慢来吧……”
最后的这一句话也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谢泉说的。
谢泉呐呐地搔了搔头,跳上了马车,操起鞭子顺溜地赶起了马。
“姑娘,坐稳咧!”
主仆二人顺利地在黄昏前回到了陆宅,陆清婉下了马车,才一踏入庭院之中,便隐隐地感到了一丝颇为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守着院子的婆子,今日却看不到人影。
“哎呦——老娘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得这样对待老娘。我告诉你们,今日不给老娘一个说法,休想蒙混过去。老娘立马去报官!”
陆清婉还未来得及去换衣服,便听见了院子里一阵阵的哭嚎声:“我可怜的大郎,咱老徐家好好的一根苗子,不指着你考中状元大红大紫,好歹也是堂堂的举人老爷。乍的说没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