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青娘一点口风也没有给自个儿男人透露,她深以为自家姑娘仍待字闺中,亲手照顾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恨不得密不透风才好,哪里还敢去跟自家的男人写信透给他。
但她也万万也没有想到,把人给送回徐州了,居然还直接把人给带回府上了。哎哟……青娘自己也是满肚子的忧心忡忡,看着这个苗头,真是怕姑娘一头扎进里头。这样一来,她还能嫁给别人吗?
以前徐解元或许还是那个让无数人惦记着的乘龙快婿,满肚子的墨水,瞧着便是一个前程无量的。但是青娘也照顾着人那么久了,徐解元这样长睡不醒的阵势,哪里还有昔日的那些优点,这会瞧上了他,自家姑娘可不是傻傻愣愣地往火坑里跳么。
她这么一纠结,连自家男人皱得能夹死人的眉都没看入眼。只顾着给徐解元熬白粥喝了……
次日一大清晨,陆清石便在院子里抡着拳头,绷着小脸认真地打起了拳法。谢泉拿着根鞭子在一边敲打他,当然还有高个子的周福安。
“师傅今日下午没空照看你俩小子。二蛋,你拿着这条鞭子,要是石头偷懒,给他来上一鞭子。”
阿飞在旁边捧着好大一只绿油油的香瓜吃,皮咬得嘎吱清脆,水润润的眼睛像被雨水冲过黑葡萄似的。他抬起头说:“二蛋才不会打石头,他只会包庇。”
她的声音清脆得似带着香瓜甜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牙后槽一酸。陆清石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阿飞是长姐给他的书童。因为是师傅的儿子,皮得紧了,让人牙痒痒,却不敢抓他来打一顿。
陆清婉吃完了早饭,幼弟还没有能完成晨练。
只不过她却不一味地心软幼弟了,经历徐凌这一事之后,她只觉得幼弟必须得抓紧了好好练。把身子给练好了,底子打好了,以后大病小病也都得少很多。更何况几年后他命中的那一劫难,也更需要一个好的身手。
她吃完之后,等了半炷香,陆清石才洗手擦脸来吃饭,浑身汗臭味。
他嘻嘻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好香啊,一闻就知道是姐姐亲手做的早饭。石头好想它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