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知道,金掌柜这么一说,陆清婉都有些哑然。
金掌柜看见陆清婉仅仅只是眉梢一挑,并无动怒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真正地敬佩起她来。
“原本这些话,老夫是不能告诉您的。不过陆师傅帮了老夫这么大的忙,老夫若是仍瞒着,于心不安……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来看,第二次的小件绣品也许卖不了几个钱,但是上一次的雪竹图,却实实在在地是珍品。大约……价钱也不会太低。”
难怪有一阵子,金掌柜经常让她绣上徽记,取一个自己的名号。
原来是有这样的打算。低价收来的绣品,转手卖了极高的价钱,这个陆清婉倒不以为意。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钱也是当初她同意了的。在梁县的这个地方,也就金粉铺给的价钱还算公道。
大约也是银子也没有落入自己的囊中,所以并没有那份心疼。
但是她在意的是……幸亏当初没有标上自己的徽记。
一千两一副的绣画,便是在汴京,价钱也不算便宜了。若是……真让人注意到,她的身份也许岌岌可危。
金掌柜顿了顿说:“老夫打心底里感激陆师傅,若是以后陆师傅有能够用上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陆清婉的眼神不免复杂了一分,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感激倒是说不上了,清婉还真有一事要求掌柜。”“您说……”
“不要同任何人透露,掌柜您收来的画是跟清婉买的,换而言之,永远都不要让别人知道,那些画是清婉绣的。”陆清婉斟酌着说。
那些喜欢绣画之人,跟仰慕画家一样,恨不得把画从何处而来,作画人如何,全部都扒出来。
虚名并非她所求,她这个身份,越是低调越好。
也许还得等熬到太子登基,才能见到光明。中间的这一段时间,她还是谨慎低调为妙。
金掌柜有些不解,但是见了陆清婉皱起的眉头,郑重地应了下来:“好,这件事情老夫会帮陆师傅收好尾的,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
至于金掌柜是怎么收尾的,便不是陆清婉所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