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就不敢吭声了。以前是钻着空子,昧下了那点子钱。
但到他手里的好处也没有多少,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周大去跟陆家女硬抗着,惹得自己一身的腥。
现在的皇帝,出身草芥。出身贫寒,吃尽了苦头饱受压迫,所以最痛恨鱼肉乡里,欺压百姓的行为。一时之间公布了多条律例,几大本的律法。凡是民间犯下的罪责均有例可循。每每还张贴到城门口,供百姓观看。村长前几年家里便存下了一本。不仅如此,城里的家家户户得备下一本律法。书里这样欺压乡里抢占土地的乡绅,当场被打板子关大牢的,不是没有。
要真一状告到县太爷那里,谁也讨不了好。
把周大和周四都料理完了之后,陆清婉浑身舒畅。尤其是当着面,看着周大被痛打,心里堵着的气也消了。
接下来便只剩下黄家那边的亲事。
陆清婉记不住黄大郎的模样。但是想起他上辈子没被徐凌活活打残,还到县城里做起了买卖。黄家被警告了一番,就乖乖噤声,也不提婚事了,想来也不是个难缠的货色。
陆清婉就暂且按下不提。中秋逼近,她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买来了脆生生的嫩莲子,自家磨的上好的精面粉,熬得能出油的鸭蛋黄,准备做月饼。她画了几个花样,令谢泉按着做了几个月饼模子,他的刀功很好,刻得纹路清晰,图案栩栩如生,精美别致。
比农家人自己手刻的模子,不知要好了多少。
谢泉父子建造的屋子还没有落成,谢泉的妻子就循着丈夫的指示,找来了留南村。
她跟谢飞说的一模一样,也认了陆清婉这个主人。认真地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去外边就着井水洗唰了一会,擦干净也跟着自家的姑娘一块做月饼。
“婶子,等饼子熬得没了油,就用这个刷上一轮。”陆清婉提着一小盏豆油,放置到了桌上。
谢婶子原姓陆,如今大伙称她为谢婶子。但陆清婉也这么叫,她是万万不敢这般的。
“姑娘,您唤我阿青就可以了。别叫婶子,阿青受不起。”
谢泉在门外重重地咳咳了两声,谢婶子才噤若寒蝉,对上了陆清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姑娘你的手艺可真巧啊。我跟着我家那汉子走南闯北的,都没见过这样吃得精巧的玩意。这小小的饼子,还花了那么心思,吃的可都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