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骏雄重重拍了一掌旁边的桌子,“就在这个节骨眼。他们是早就得了消息,长安在前面押送粮草会比我们先到西北,正好在这个时候截断我去西北的命令,既有长安率郴西营的精锐在前面为他卖命,又能借此得了一份功劳,真是会挑时机!”
“难怪要让那狗贼混进营中,还伤了我一条胳膊,原是在这儿等着,什么府里丢了东西,都是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
成骏雄恼怒不已,“真是痴心妄想,这岂是能做儿戏的!此事绝无可能!让他顶了主帅的位置,怎会在意平安他们的死活,要挣功劳还不得踩着他的尸骨上去!”
成骏雄怒喝不已,起身踱步去看孟文元字临摹得如何了,有些心急要即刻既把自己并无受伤且西北战事不容儿戏的折子写好递上去。
孟迟得知了事情原委,终是明白过来,“所以,吴林在府衙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不得不说?随后他又到营中来告诉将军这些,他所图为何?”
“唉——”宿老叹道,“所图为何,为的是他自己、他西南吴氏一族,还有廖承忠一大家子。”
“他啊,如今可比在郴州要难得多,二皇子远不是三皇子那样任性胆大的家伙能比的。”
“要是让人事成了,他就更难了。”
姜绾听明白了,吴林想要找同盟,他一个人没法对抗对面,但这天底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且愿意与他做这个同盟,他在此处终于等来了机会,顺水推舟找上了成骏雄。
而那位丢了重要东西的皇子非但既往不咎,还体谅因此受了伤的老将军,要替他亲自披挂上阵,里外面子名声都落实了口袋,等到了西北,再用成骏雄拿捏李长安,驱使他为自己卖命,好处就尽收囊中了。
可他该也没想到,吴林和成骏雄双方各有自己想要护着的人,目的正好一致,都不想让他借着挑起的事端换了主帅,亲自领兵上西北边境。
姜绾在心中捋明白了这一切,很快就做了决定,这次要助成骏雄一臂之力。
毕竟她也不想让那位阴郁的皇子得偿所愿。
而眼下,要做的就是让成骏雄的身子有条不紊地好起来,且不能让宿老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