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错了,我忘却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同时,我也忘了张希,忘了她与生俱来的牵绊。”
顾夜眼眸微闪:“您刚刚用了‘几乎’一词,那么谁不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这话,秦义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遥远的人影,目光变得晦暗许多,淡淡的说:
“自然是教授,在他的眼里,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是人间的祸害。”
顾夜眉头一蹙,身子微微前倾,道出深埋心底已久的疑问:“这位教授,究竟是谁?”
秦义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很遗憾,当年我没有见过他。或者已经见过了,却还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教授’或许是个代号,或许是个职位,或许是个尊称。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一种称呼贴切。”
顾夜:“哪一种?”秦义轻轻吐出三个字:“救世主。”
顾夜惊疑道:“救世主?”
秦义苦涩的低喃道:“正是,这位教授从始至终都像一个救世主一般,站在高高的天上,俯视着芸芸众生。
一切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与他无关。
世间的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棋子。顷刻间,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似乎生命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工具,他要用这些生命证明一个道理。”
顾夜:“什么道理?”
秦义眼眸微暗,轻声念出一句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顾夜疑惑道:“鲁迅先生的诗句?”
秦义点点头:“对,在教授的眼里,有的人活着,便如同死了。有的人死了,便如同活着。
同样,在他的眼里,这世上有太多该死的人在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有太多该活的人在无可奈何的死去。
他认为这是对生命的浪费与亵渎。”
顾夜:“这位教授,想做什么?”
秦义:“他想要该活的人活,该死的人死。”
顾夜无奈的笑了笑:“生老病死,乃天地规律,岂能因人力而变?”
哪知,秦义却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你错了,教授不只是说说,他真的做到了。”
顾夜神情一震,惊声道:“什么?”
“我说他做到了。”秦义浑浊的眼眸看着窗外的大雪,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