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年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感受到儿子那两道绝望目光,心底生出无数悔意。

他先前和陈知安争锋相对,自然不是因为他是个白痴,正如陈知安说的那样,演戏而已。

战争一旦开始,胜则罢了,皆大欢喜,想必那时候也不会有人在意自己这个满肚子不合时宜的老头子在战前说过什么胡话。

可如果大荒战败,人们在悲恸之余回首过往,恐怕立刻就会想起两仪殿里这场对话,想起荒唐和虚名这等刻薄而锋利的言语,自然也会想起自己这个以言语为刀想要力挽天倾的老大人。

他以这场战争为戏台,逼陈知安登台唱戏。

谁曾想陈知安直接掀了戏台。

将他真正的心思直接公诸于众不说,还将他藏在暗处的儿子也给牵连了进来...

言尽于此,陈知安再也不看魏大年一眼,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不支持这场战争,可还是那句话,我们别无选择。”

“和平从来都不是下跪祈求来的,敌人也绝不会因为我们的退让而变得温和,只有用刀和剑让他们看到我们有死战到底的决心和勇气,我们才有坐上谈判桌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