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那时。
朝臣们才知道陛下认真了,竟真的要和陈知安发疯,举大唐之力欲要向诸座天下宣战。
不得不说。
这是一个很热血且愚蠢的决定。
没有人认为以如今之大荒和数座天下开战能获得最终胜利,哪怕陈知安死而复生,哪怕他曾以一人之力杀穿狩猎战场,哪怕他又杀了一次姬无敌,依旧没有半点胜算,甚至这场闹得沸沸扬扬风雨满天下的缉捕,极有可能成为那几座天下瓜分大荒的借口。
抬头看着坐在那把椅子上把玩人皇印的陛下,苏如无奈地想到:“年轻人的血总是那么热切而不计后果,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半分改变,只是如今你们一个是大唐皇帝,一个是大荒陈留王,身上肩负着大荒的兴衰,哪里有你们率性而为的余地...”
苏如是儒生。
虽然他在这把椅子上坐了很多年,宦海沉浮,早已经历无数阴谋诡计,两鬓已泛白,眼底已满是风霜,可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只身闯十万邙山的布衣苏如。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年多来大荒百姓经历了什么。
十万零九百七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