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持筷吃了几片刀鱼,他摇晃着夜光杯,感慨道:“这次京察,果然如你料想的一样,满朝文武,数来数去,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幸好此事被太子从中作梗拦下,不然依老师的性子,今日这长安城恐怕真就要人头滚滚了!”
“毕竟有国子监的学生们参与...”
陈知安笑道:“也就是时间太短,再久点,恐怕那册子还得厚上几分,保不齐你这老家伙都要在上面落个名!”
言及至此,陈知安顿了顿。
端起桌上温暖的绿蚁幽幽道:“而且,你也错看苏相了!
如果他真想杀个人头滚滚,太子哪怕再疯魔,又怎么能阻止他的杀意?
毕竟他可是立儒术为道种的洞天境宗师啊!
当初只一语道出便破了西佛菩萨的佛法,他不让太子开口,太子如何开的了口?”
庄墨眉头微皱。
许久之后才沉吟道:“你是说...老师故意隐而不发?”
“不然?”
陈知安嫌弃地看了庄墨一眼:“光是长安便有三百多个官员、近千衙门佐吏,岁末将至,把他们的头砍了,谁来做事?
总归人证物证俱在,头什么时候不可以砍?”
“是这样?”
庄墨身为文坛巨儒,又是国子监大祭酒,在朝中影响力极大,但政治嗅觉却极其一般,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傻乎乎跑到太极殿跪骂太子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