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秋坐在书房窗下,举起青绸云头鞋面,挑衅地道,“看不出来么?做鞋履。”
鞋底她实在纳不动,只能交给院里伺候针线的仆妇,自己做鞋面、鞋垫。
贺芳亭还是无法理解,眼里有着真切的疑惑,“你为何做鞋履?”
女红固然很重要,但她们这样的人家,女眷会绣个帕子、做个扇袋荷包之类的,就已算是合格了。
出阁时孝敬公婆的衣物鞋袜,自有绣娘缝制,快完工时刺上一两针,便能说是小姐自己做的,没人会深究。
因而,女红方面,她对璎儿没有过高的要求,能绣小蝴蝶、小花朵就行,至于做鞋这种难度较大的活计,从来没教过,她自己也不会。
往日璎儿对女红也没什么兴趣,怎么忽然开始做鞋?
李壹秋轻笑,“想做就做了。一双给哥哥,一双给容墨哥哥。”
贺芳亭:“......谢容墨?”
李壹秋看她一眼,故意语气绻缱地道,“对,我说的就是容墨哥哥。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位姑姑,真是可怜,所以我还给他做了香囊、荷包、扇袋。”
贺芳亭蓦然瞪大眼睛。
她也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候,自然知道女儿的神态意味着什么。
也就明白,女儿为何会向着江止修、谢梅影。
可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