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认为贺芳亭看不起自家兄弟,心里不大高兴,二弟又来求,就首肯了这门婚事。

后来为他们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还有李惜香的娘家,像是一门无赖,惹出事来不找二弟,直接找他,他仗着官威敲打了几次,才有所收敛。

想到这儿又埋怨贺芳亭,既知李氏并非良配,为何当时不尽力阻止?如果她多劝几次,他会听的。

可她只劝了一次,之后便袖手旁观,由着二弟栽进泥潭。

究其根源,还是她未把婆家视为自家。

如果是梅影的话,必然不会如此。

梅影善良又倔强,如同朝堂上犯颜直谏的忠臣,定会促使他做出有利于二弟、有利于江家的决定。

没多久,新的饭食送来了,鸡鸭鱼肉都有,米饭虽不是贺芳亭常用的碧粳米,也有光泽香味,还有一壶玉楼春。

江止修这才露出笑容,与谢梅影重新入席,喝酒吃菜,说些在淮南时的趣事,甚觉快活。

而被他视为泥潭的李惜香,此时正在指桑骂槐。

“小蹄子,小贱人,别以为钻了爷的被窝,就攀上了高枝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上了染坊!哼,贱人就是贱人,一副穷酸样,还想过富贵日子?做你娘的美梦!”

通房锦儿低着头,恭敬地跪在她面前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