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身姿笔直地站在那儿,宛如等待加冕的公主;戚蕴则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那件凝聚了无数心血的华丽礼服,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谨慎与专注;在黎棠身后,楚玉沉站在一个小板凳上,全神贯注地为她精心打理着发型,神情严肃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而小小的童童就乖巧地站在一旁,用稚嫩的小手稳稳地扶着板凳。

“终于,折磨就要结束,我们也能解脱了。”戚蕴左右打量着,脸上露出些许释然的神情,“这可比继承公司事务都难,这么精细的工艺居然也能出自我手……突然就觉得明天我就能接手公司了。”

黎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忙憋住,又给她翻了个白眼,无声地做口型:谁让你非要跟着的,好朋友就要一起受难嘛。

戚蕴抬手就威胁似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再幸灾乐祸?

而楚玉沉此刻几乎是一根一根地摆弄着黎棠的头发,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自然没心思跟她们一起插科打诨、开玩笑。

许久之后,她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长舒一口气。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她的手此刻还在微微颤抖。

“好了,我去趟洗手间。”她轻声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童童,“童童,陪姐姐去一下,好吗?”

童童乖巧地点点头,主动拉起她的手。

这孩子一向乖巧得让人心疼,多数时候不是安安静静地被人抱在怀里,就是自己抱着iPad 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剧。除了肚子饿或困意来袭时会轻轻发出一点声音,其余时间基本不怎么出声。

说来也奇怪,对于要当楚玉沉的贴身保镖这件事,她竟一点也不抗拒。不管楚玉沉要做什么,童童总是一声不吭地紧紧跟在身后,给予她无声的陪伴与支持。

而这几日楚玉沉的脑子一直绷得太紧,实在需要去洗手间洗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童童见状,便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洗手间门口等着楚玉沉出来。

走进洗手间,楚玉沉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瞬间响起。冬日的水凉得刺骨,可她却故意把水温调到最低,伸出双手猛地捧起凉水,狠狠地往脸上揉搓。那股凉意瞬间袭来,皮肤被冻得生疼,仿佛要将她从连日的疲惫与紧张中硬生生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