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人,也就这些啊……

还有一个……赢厉?

但是赢厉用的枕头,是皇宫特制,用的是最上等的天蚕丝锦。

龙纹凤纹,为秦宫中最好的绣娘辛辛苦苦缝制一年。

里面也装了诸多药材,全由荀御医每隔半月更换。

赢厉,自然用不着她上心。

赢厉也不可能看得上她简单制作的药枕吧?

所以陈玉皎问:“我实在想不起来还遗漏了谁……

是宁世堂帮忙坐诊的九大大夫?还是女子坊里的人?

还是……朝中那些拥护我们的人?或是晏伐?御史台大夫?安嬷嬷?”

赢厉应该也不至于让她给那么多人每个人都做个药枕吧?

她只能坦率地直视赢厉的眼睛:“还望君上指点一二。”

而她每说一句,赢厉的脸色越沉一分。

他神色间的怒意一再翻腾,浮现。

再看女子那不谙世事的样子……

“罢了!无事!”

他亲自灭了灯,躺下安寝。

原本那本就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药枕,现在看起来更是碍眼。

枕着这样的枕头,周身那股冷意气息愈加翻涌。

陈玉皎蹙了蹙眉,躺在旁边的床上,明显察觉到了赢厉的怒火。

是哪儿惹怒了他?

还是她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

忽略的人……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动怒?

难道……

陈玉皎脑中刚有一丝渺茫的思绪时,忽然!

外面传来晏伐焦急的嗓音:“君上!国后!出大事了!”

如此慌张的口吻,陈玉皎嫁入秦宫后,晏伐从未有过。

陈玉皎与赢厉几乎是同时起身。

她本能地起身就往外走,连外衫也忘了披,身上还穿着薄薄的睡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