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庆的红色长纱盖头,被她随手拿下放置一旁。

赢长屹回神,眸底的一切情绪被压下,仿若从未存在过。

他轻“嗯”一声,嗓音关切:“今日可有累着?”

“还好。”陈玉皎现在身体调理得好,气血充沛。

她站起身,看着满屋子的龙凤对烛,烛光摇曳,不禁道:“大师兄,其实只是演戏,不必这般隆重。”

赢长屹尊贵峻沉的微敛,只淡然走进来,以那秤杆轻轻一敲她的头:

“玉皎忘了,祖父曾教过,唯有将假戏当真,方能以假乱真,否则漏洞百出。”

陈玉皎恍然,是喔,若是让祖母与父亲知晓,这只是一场骗局,他们该何等难过。

若是那些党派世家知晓,亦不会敬重她,反会弄巧成拙,状告他们弄虚作假,欺君罔上……

“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不愧是大师兄。”陈玉皎夸赞地看他。

她的眼睛还是像琉璃一般清澈,不带丝毫杂质。

隔得这么近的距离,赢长屹清楚可看到她的红妆,看她一身喜服,看她满脸如常。

赢长屹克制地收回视线,迈步往里走。

“皎儿,过来。”

他如长兄般带着她走到内里,轻轻一推墙壁处的一个书架。

陈玉皎随他迈步走进去,就见里面是为她准备好的雅室。

梳妆台,浴间,案桌等,应有尽有,样样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