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还是端坐在那里,即便被一重重竹简围绕,依旧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着的强大气场。
陈玉皎问:“君上,会怕吗?”
这些仅仅只是开始。
无人拥护,无人配合他们的改革,世家贵族们的力量躁动起来,足以颠覆华秦。
赢厉,那个端坐如岳的男人,深邃犀利的目光从上而下落下。
“怕?孤生来便不知怕字为何物,班门弄斧,焉想阻止华秦巨鹢?”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有着并吞八荒之势。
陈玉皎红唇浅浅一勾,如此,甚好。
赢厉又问她:“你、可怕?”
陈玉皎直视赢厉冕珠下那双眸子,坐在席位上的身姿笔直从容:“好巧,祖父也从不教我如何撰写怕字。”
明明是清澈的眼睛,柔弱的女子身姿,可那周身的风骨与清凌,堪胜男子。
两人相视一看,四目汇聚时,是对彼此政见能力的欣赏。
他们各坐一案,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政事。
没有任何人说话,满室寂静,只有竹简翻动之声,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和谐。
陈玉皎腰间还垂挂着进后殿时所用的青铜舟吊佩。
当年秦孝公言:卿不负君,君定不负卿!天崩地坼,同舟共济!